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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潮汐图》:不过是找到些打发生命的细艺

《潮汐图》结尾这温柔的两段。大蛙也终于快要死了,变成一具干蛙标本之前:

我预感到湾镇就是终点。应该这样对待终点:巡逻、细究、牢记。有时我领会到老。我领会到那个变老了的、同我隔河相望的死神。我俩都有点儿不计前嫌的意思。那时我才意识到,死神是另一头怪物、单型种、天涯独行客。死神掌握了各种各样打发时间的细艺:打水漂、观鸟、掷骰子,它最喜爱的恰恰是最古老的。我领会到仍在天空凝望我的那只巨眼,那只倦眼,极易被风拉长,拧成一道疤。

可是,什么才算老?教授认为银河算得上老。越来越频繁地,我脑子里落雪,落蚝灰。那是一种先声,声明冯喜要来了。冯喜总是裹着雪暴、蚝灰和帆影来。在他活过的时代,帆密得像五月横扫哈德逊湾的雪雁。那个时代也终于像哈德逊湾,冻结在远离地图中心的苦寒之地。冯喜驶向何方、死在何地?冯喜不作答,只一遍一遍回来。

摘抄|何伟《Morsi the Cat》

一些学者告诉我,现代人大概不能充分理解这一概念。我们已经对线性的时间习以为常,一件事发生,另一件事随后:革命爆发,接着来场政变。这些事件与重要人物做出的行为一一累积,写就了历史。

摘抄|我們被香港養育出的一切,都在消逝的對比下更加鮮明

当历史终结的时候,或者是当一段历史结束的时候吧,每一个从这个历史里边走出来的人其实都变得很重要。我曾经拥有过什么?我现在还在拥有什么?其实这些东西也是需要提醒的。历史既然给过这样的机会,就表示未来一定还有 Alternative。就是历史既然让这样的香港存在过,就表示其实我们永远都有另外一个可能。